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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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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秀才明白吳婉嬌的意思,荷塘開發放手給了邱士允。

邱士允不愧是江南才子,在詩情畫意上,很有一套,雖然燒了不少銀子,可那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。

亭臺樓榭在水窪地周圍堅了起來,靠近一裏村附近,建了一個富有江南韻味的客棧,引得游人駐足。

荷塘上梢子船小巧、輕盈,一下子吸引了文人墨客的眼光。

一裏村等幾個村落,沒有地,可這些副業足夠他們生活,甚至還比較富足。

胡老頭到吳家莊幾次跟吳婉嬌交涉要參一股,吳婉嬌沒有答應他,“胡老爹,不是我不答應你,實在是你們手中的事已經夠多了,事不在多少,你們要把它做精細,做精細了才有錢賺,你要是不懂,把你的大孫子放出去厲練幾年,我想以後你會懂得。”

胡老頭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,但他這個人有個好處,就是相信吳婉嬌,把她的話奉為聖旨,吳婉嬌說不行,肯定有不行的道理。

回來跟自己族人開了個會,不準再打世子妃其他事情的主意,把手中的事先做好。

胡祖佑聽了爺爺的話,也想著出去歷練,準備明年春天一個人到趙地博陵郡找馬家富,不通過爺爺,就憑自己的本事,讓馬管事留下自己。

胡老頭聽了,很欣慰,不虧是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孫子。

只是胡祖佑沒有告訴爺爺,自己出去還有另一個原因,為了一個女孩,當然這種少年情懷在此刻,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。

臨集小街上來了許多打散工的,都是周圍小鎮或村落裏的人,他們來這裏尋找機遇。

“你找到工做了嗎?”

“找到了,在東邊荷塘邊,你呢”

“我會給牲口接生,已經被戴大管事安排到東北牲口區做長工了,每個月這個數。”

“二百個銅子”

對方搖了遙頭,“二兩,這不回家告訴我婆娘,讓她們也高興高興。我走了,不等你了。”

“唉,我要是有個手藝,那銀子肯定也是多多的。”

……

青梅建荷塘避免不了跟邱士允接觸,開始時慌亂無神,接觸一段時間後,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在意自己,失落的同時漸漸放開自己,不能因為自己把世子妃的事情搞砸了。

吳婉嬌和夏景皓因一個女人本沒有多少交集的心更加疏離了。

吳婉嬌依然過著自己的日子,每天早上先散步,然後處理莊子的事情,其實也沒有多少事,舒秀才把文件拿過來給她簽個字而已,處理完就給孩子胎教,午餐後睡一覺,醒後再散一圈,散完後吃點點心,偶爾無人時偷偷給孩子唱兒歌,自言自語跟孩子說話,自得其樂的過著自己的日子。

夏景皓也不跟她說話,開始了冷戰模式。

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,吃著一鍋裏的菜,卻形同陌路。

高傲如夏景皓,那裏受過這樣的待遇,第三天後,忍不住騎馬離開了吳家莊。

阮嬤嬤見夏景皓一言不發出去了,進到內間,“小姐,你……”

吳婉嬌撇了撇嘴,“阮嬤嬤你是知道我脾氣的,可別說什麽勸解的話。”

阮嬤嬤被她一句話就堵住了,坐在她邊上,把她腿放到小兀子上,幫她按摩,孕後期,她的腿有點水腫。

夜半時,吳婉嬌被尿憋醒了,悉悉索索地聲音把阮嬤嬤引了進來,本來都是夏景皓扶她上衛生間,驟然間,發現是阮嬤嬤,迷迷糊糊想起自己和那廝鬧掰了。

上完衛生間,唐婆子把夜宵拿了進來,吳婉嬌一個人吃著,覺得無滋無味,不知為什麽突然想起曾經看過一部韓劇,裏面男主角問一個失偶的婦人,問她一個人過日子怎麽樣?那個婦人一笑,“‘只覺得冬天暖氣再充足,都不如我那口子體溫來得讓我暖和’可惜他生病早早就走了。”

吳婉嬌吃著吃著淚水不知不覺得流了下來,望著夜宵,無法動筷子,幹脆趴在桌子上哭了。

夏夜如水,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際,夏景皓漫無目的地坐在馬背上,月光從樹頭灑下,本來是很美的事,可他毫無心情,心頭一陣麻燥,雙喜跟在後面,一聲不敢吭,看著自己的主子,無可奈何,不就是個女人嗎?

是啊,不就是個女人嗎?可是自己即便這樣生氣,也沒有想著回金府郡,自己一定是著磨了。

唉!

夏景皓帶著夏夜露水回來了。

挑開門簾,見趴在桌子上哭泣的吳婉嬌,脫下外套,走上去,就抱住了她,不說話,下顎抵在她的頭上,輕輕摩娑。

“你這個王八蛋到那裏去了。”吳婉嬌邊說邊用小拳頭砸他的心口,一臉的淚水。

夏景皓被她的發飈發得心得軟了,拿起她的小手就親了起來。

“王八蛋,別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。”吳婉嬌嘴上說得兇,可是身體已經心安理得的倚在他懷裏,在這微涼地夏夜享受這寬闊胸膛的溫暖。

阮嬤嬤搖了搖頭,真搞不懂這些個年青人,吵要吵,鬧要鬧,連和好都放不下面子。

不能怪嬤嬤,她一生未嫁,那裏懂得男女和婚姻。

夏景皓和吳婉嬌沒有婚前戀愛期,也沒有所謂的感情基礎,但這不妨礙他們婚姻過後的磨合。

夏景皓掉轉馬頭,深夜歸來,吳婉嬌看似無理取鬧,實則給對方臺階下,兩個人都默契得退讓了一步,長久的婚姻不都是這樣的嗎?

雖然這兩個人懵懂不知,可這就是婚姻。

唐婆子見男主人回來,撤了冷掉的食物,又上了新的夜宵。

老式的油燈並不明亮,但這並防礙兩個重歸於好的人。

明明桌子很大,座位也不少,兩個人還是擠在一道,剛擠了一會兒,兩個人都感覺到熱,可誰也不說,夏景皓放下筷子,幫吳婉嬌脫了外套,只剩一件吊帶睡衣,夏景皓自己也脫了中衣換成了吳婉嬌給他做的無袖背心,兩個人相視而笑,拿起筷子吃起來。

阮嬤嬤悄悄把冰盆放到夏景皓的身後,放好簾子,關上門出去,笑著搖了搖頭,揮手讓秋實和冬收去睡覺。

吳婉嬌先吃完了,被他圈在懷裏,無事可做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八塊肌,又要手摸了摸他的前胸,光滑有力,線條流暢。

嘖嘖,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唉嘆,真有型。

“你這個臭女人,飯也不讓人好好吃,煩不煩。”夏景皓忍著膨脹的腹部,堅持吃完手中的夜宵。

“你不臭,出去一圈,幹嘛去了。”吳婉嬌斜倪著他,哼,我就摸,看你怎麽樣。

“哼”不理她,吃飽喝足的夏景皓到內間洗澡去了。

“德性”吳婉嬌擦了擦嘴,蹣姍著走進了內室,安心地睡到床上去了。

夏景皓上床時,臭女人居然睡著了。

睡覺了也不放過,低下頭吻過來親過去,終於把她弄醒,誰讓他惹自己的。

“混蛋,也不怕傷了孩子。”吳婉嬌迷迷糊糊伸手推著他,可哪裏是他的對手,沒幾下就投降了。

“會小心的,”夏景皓的聲音,在這夏夜裏顯得格外低沈而富有磁性。

一室旖旎。

秋風乍起,五千畝,一半金黃,一半白花朵朵。

又一季農忙。

吳婉嬌也忙,不過她不是忙收割,收割已經承包給這片村人,她是忙荷塘裏的出產。

收蓮蓬的時節到了,梢子船穿梭其中,樂哉悠哉,來野游的人大呼好玩、有趣。

水窪裏不僅有荷葉,還有荸薺、茲菇等都是經濟作物。

還有沒準備養殖的田螺,可能是水作物裏無意中帶過來的,結果現在成為荷塘酒莊的特色下酒菜。

吳清顯按著信上的地址一路打聽過來。

從剛入北地的荒涼到這裏的熱鬧繁華,有點不敢相信,這裏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江南啊。

小栓牽著馬,肯定地說道,“這肯定是六小姐整出來。”

吳清顯,吳婉嬌的小弟,吳家四郎笑笑點著頭,“肯定。”

沒有著急進吳家莊,在臨集先走了一圈。

整個臨集一片生機勃勃,所有的農人都在忙收割,即便這樣人手也不夠。

通往臨集的各條道上,都是前來打臨工的人群。

“咦,是你,你也到臨集打零工”

“是啊,聽說今年不光收割稻子,還撿棉花。”

“是的,我不要工錢,我讓他們給我折成種子,明年,自家也種。”

“我也是”

……

吳清顯笑笑,繼續向前走。

夏景皓已經不讓吳婉嬌出門了,因為臨盆在即。

兩個人正為孩子的名字又爭執起來。

“孩子是我的,當然我取名字,就叫夏小小”其實吳婉嬌也不知道這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,就覺得這個名字好聽。

夏景皓板著臉,“不行,名字不是這樣取的。叫夏言崢”

“不好聽”吳婉嬌擡頭看他,就是跟他唱反調,我就這樣,你能怎麽樣。

“夏言立,這一代是言字輩,中間必須得有‘言’字”夏景皓真搞不懂,人家的媳婦丈夫說啥就是啥,自己的婆娘就是難纏。

“哎呀,不要,又是‘崢’又是‘立’的,你就知道是男孩啊,我早就說了,我要生女孩,生女孩明白不”吳婉嬌撅著嘴搖著頭,就是不同意。

夏景皓轉頭盯著她,這臭女人,煩不煩,低頭就吻了上去。

唔,唔……

前面小桃激動地跑進內院,伸手要揭簾子,秋實一把拉住她,用兩個手指對了對,意思是正親著嘴呢!

暈,小桃站在門口歇氣,耐著性子等著。

終於解脫的吳婉嬌伸手就拍了他一下,“混蛋,別以為美男計有用,我就生女孩。”

“一天到晚胡說八道什麽,什麽‘美男計’信不信我揍你。”夏景皓用眼瞪著她,不就親一下嗎,真是的,搞得自己好像真得是犧牲色相,才拿到名字的主動權。

小桃見裏面兩人說話了,趕緊喊到,“小姐,四公子來了。”

“你的丫頭都跟你一個德性,沒規矩。”夏景皓不滿地說道。

吳婉嬌卻倏地站了起來,“誰?”

“四公子,是四公子。”小桃在外面激動地大叫。

“小四,清顯”突然一陣肚子疼,彎下腰,捂著肚子,汗直向外冒。

夏景皓看著進來的小桃,大吼一聲,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殺了你。”

說完朝外面喊道,“世子妃要生了。”

唐婆子和世子從金府郡請來的接生婆、太醫,全部都要進來,阮嬤嬤擋了一下,“在這裏聽我的。”

“是,”一群人低了低頭回了一聲。

“唐婆子,你先進,京城多少家你都接生過,我相信你。”阮嬤嬤嚴厲地朝其他人掃了一眼,富態的臉讓她顯得高貴而威儀。

“是”被擋在門的人不甘心回了一句,偷偷看了看,心想,就一個產婆,肯定有機會,低著頭陰測地咧了咧嘴角。

唐婆子讓秋實和冬收把人架到西廂房,早就備好的產房裏。

胖丫站在那裏把夏景皓堵在門口,“世子爺,請稍安勿燥。”

小桃被嚇了一跳,不過她才不在意呢,趕緊出去,“吳小八,你去找胡婆子,快”

“是”吳小八聽到哦一聲,跑著去找人了。

夏景皓根本沒有在意,從金府郡來得人都被擋在外面,因為他的心早就跟著吳婉嬌進了內間。

唐婆子對阮嬤嬤說道,“世子妃是頭胎,沒那麽快,別急。”說完又對著吳婉嬌說道,“世子妃,你要是能忍就忍,不要把力氣用完了,等下生孩子沒力氣。”

“嗯,我明白。”吳婉嬌頭上都是汗,不過她明白,唐婆子說得是對的,心下靜了靜,疼時只管咬著牙。

秋實在邊上,不時的問她要不要喝參湯,冬收幫她擦汗。

阮嬤嬤卻在想著生產時一切可能會被別人插手到的弱點,壓力很大。

北齊王府

“人手按排到那邊了。”陳側妃歪在榻上,陰著臉問道。

“娘娘,放心,都安排好了,只要有一絲機會,就能成。”邊上的管事嬤嬤低頭回了一句。

“恩”陳側妃心想,有種了又怎麽樣,也得有命生才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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